雬上

在数不清的墙头内反复横跳

[古貳/谢乐]入梦

*来扔点旧物(づ ̄ ³ ̄)づ

*微段子注意


       乐无异直起身,手中握着的工具被他沉沉地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面前坐着一个人——温润的眉目,木质的单片镜框,墨色的青丝,熟悉的衣装……

       虽然这只是一件试作品,但是就在今天,它将要被赋予人格。

       最后,只剩下催动咒法这一步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退后一步,捏起指诀,却在视线落在那人沉静的睡颜上时又怔怔地放下了手,双膝渐渐软下,跪坐在了那人的身前。

       他凝望着他紧闭的眼帘,久久的沉默,却是他自己视线渐渐低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「师父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又是一声自言自语般的呢喃。他忽然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疲累,一种想要就此放弃、彻头彻尾的疲累。

       突地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他出神的片刻里,触碰到了他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 乐无异仿若被惊醒,他呆呆地抬起头,谢衣的眼睛已然睁开,正安静地打量着他。虽然谢衣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沉静温润,但是乐无异知道,那双眼睛所反射出的光芒此刻是如此的浑浊——这只是一件没有视力的试作品。

       谢衣的手不带丝毫温度,肤质较常人来讲也是过于粗糙坚硬。

       到底,还是做不到如师父那般……

       谢衣看不见乐无异此刻的神情,他的指尖依然触碰在乐无异的脸上,沿着他的高鼻深目一直摸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渐渐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「你笑什么?」

       乐无异说话时声音都有点颤,带着说不尽的小心翼翼,还有重新被挑起的希望、欣喜。

       「嗯……虽然感觉不出来,但是你一定是我那个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窗外已经透进了月光,室内非常昏暗。他的面前,是一具披着银色月光的人形偃甲,这具偃甲基本上已经完成,只剩下面部和一些需要调试的经络结构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头枕在人形偃甲的腿上,左手此时已经被压得麻木;右手低垂在地板上,手中还紧紧握着工具。

       梦里的一切忽然又如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浮现出来。仿若承受不住一般,「咣」的一声工具掉落在地上,他紧紧闭起了双眼,又举起双手企图盖住自己薄薄的那一层眼皮,仿佛这样就能阻隔住那些画面,袖口却氤氲出了水渍。

       他忘了他脆弱的耳边,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阻拦地撞了进来——

       「嗯……虽然感觉不出来,但你一定是我那个——小小的傻徒儿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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